克勞斯·柯菲德,西門子歷史上最優秀的CEO,在因賄賂案被迫離職之后他轉戰美國鋁業,卻堅持走綠色路線,與比亞迪謀求合作可能性。他說這么做是為了自己和下一代。
圖:克勞斯·柯菲德曾是西門子歷史上最優秀的CEO,但卻因為一場賄賂案被迫離職。轉戰能源消耗大戶美國鋁業公司后,他堅持走“綠色”路線。在比爾·蓋茨家中聚會時,他聽說巴菲特投資中國公司比亞迪,他便授意部下尋找與比亞迪合作的可能性。他說這么做是為了自己和下一代,“女兒曾問我,‘爸爸,你為改善全球變暖做過什么?”
克勞斯·柯菲德變了嗎?當這位著名的“鐵血CEO”走進房間的時候,他首先告訴我們的竟然是他和女兒的故事。“我有兩個女兒,”柯菲德說:“多年前的一個星期天,我和16 歲的大女兒一起吃早餐。她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看著看著,她忽然抬起頭來問我,‘爸爸,你為改善全球變暖做過什么?或者,你正在做什么?’”
“我被女兒的話一下子擊中了。”柯菲德這樣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
故事繼續下去,場景轉換到了瑞士。“后來,我就去瑞士參加了2006 年達沃斯論壇。”在那里,柯菲德正和一群杰出的領導者坐在臺上,商討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些議題。
這時,一個20歲的女孩站了起來。“她很害羞,聲音很小。”柯菲德記得,她在觀眾席里向與會的嘉賓們呼吁——“植被已經發生變化,水位也上漲了,我很害怕孩子們再也看不見家鄉的小島了。”然后,她面向臺上嘉賓,問了一個問題:“對于改善全球變暖,你們現在正在做什么?”
“來自不同國家的兩個小女孩,問了我一個相同的問題。”那一剎,柯菲德覺得自己改變了。“我不得不問自己:日出日落,我們每天忙碌不已。但為了自己和下一代,我們又為這個地球做了些什么?”
他曾經“死”于一場政變
出任美國鋁業公司首席執行官之前,柯菲德曾在西門子工作多年,并最終升任西門子全球CEO。
與許多溫文爾雅的傳統德國人不同,柯菲德心直口快、擅長溝通。在西門子,他以“鐵血”著稱。
[$page] 2001 年西門子( 美國) 公司虧損5.53 億美元,柯菲德臨危受命,出任紐約西門子公司首席運營官。剛開始,許多美國高級經理對他有抵觸情緒,視他為“外來入侵者”。盡管如此,柯菲德還是出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業績對話”、加強各部門之間的協作、嚴厲削減成本僅僅一年以后,2002 年西門子( 美國)公司就已恢復盈利。同年1月柯菲德出任西門子( 美國) 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到2003 年,公司盈利達到5.61 億美元。有分析師評價說,柯菲德徹底重塑了西門子( 美國) 公司,使它更像是一家美國大公司。
2003 年,柯菲德調回西門子總部。很快,他就發現西門子總部的人員工作過于安逸,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競爭機制來刺激他們的神經。2005 年升任CEO后,為了使西門子的整體營業利潤率由此前的5% 左右提高到9%,柯菲德立即實行了“紅綠燈”計劃。每個季度的財報出爐,100 個業務部門按贏利情況劃分成“紅”、“黃”、“綠”三種區域。“綠”是表現出色的明星集團;“黃”區為業績尚可區域;“紅”區是效益最差的區域。居于“紅”區的部門領導必須交出一份效益提升計劃書,否則職業前途就會有危險。
當年的柯菲德性情火爆、冒險激進。有一個流傳甚廣的故事為證,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有一位記者提到了西門子手機的最大競爭對手諾基亞,并拿出了自己的諾基亞手機,來說明西門子手機的實力很弱。柯菲德當時的反應是,一把抓過這個記者的手機,摔在了地上,然后對那名目瞪口呆的記者解釋說:“有一天,西門子一定會踩在諾基亞頭上的。”
當然,柯菲德沒有把諾基亞踩在腳下,反倒是柯菲德自己在上任不到半年即把西門子的手機業務賣給了明基公司。
接下來,他的鐵拳越出越猛,高管團隊集體大換血,包括首席財務官、首席技術官在內的三位接近退休之年的高官宣布“自愿辭職”,接替他們的都是更年輕的經理人。
柯菲德激進的變革甚至讓老對手也心生欽佩。2005 年,當聽說柯菲德被任命為西門子CEO 時,通用電氣前任CEO 杰克·韋爾奇立即購買了西門子的股票。
而柯菲德向西門子股東交出的,則是西門子歷史上難得一見的優秀成績單。執掌西門子的2 年多時間里,公司的銷售額和利潤增長速度均超過了韋爾奇執掌GE 大權時公司的增長速度。但一場突如其來的賄賂案,打亂了柯菲德的執政計劃。
2006 年9 月初,意大利一個地方檢察機構首先對西門子公司展開調查,稱該公司在1990 年代為謀求意大利國有電信公司的訂單,向意大利郵政部前高官實施巨額賄賂。隨后,西門子賄賂丑聞爆發并愈演愈烈,賄賂資金也從最初的2000 萬歐元,一直攀升到最終的10 億歐元。
雖然這一賄賂案發生在柯菲德的前任馮必樂領導期間,柯菲德本人并未卷入其中;但是,西門子的員工并不領情。柯菲德執政期間進行的數次裁員,惹惱了監事會的勞方代表。更讓柯菲德沒有想到的是,2007年4月末,西門子監事會以保持管理層清白為由,宣布柯菲德主動提出不再與西門子續簽雇傭合同。
用德國最知名的商業媒體《明鏡周刊》的話來說:他“死”于一場“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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