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陽示范工程”是國家2009年開始實施的支持國內促進光伏發電產業技術進步和規模化發展,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一項政策.“金太陽”工程是繼中國政府在3月出臺對光電建筑每瓦補貼20元政策之后的又一重大財政政策,將適時地推動中國光伏發電項目的發展。
6月30日之前,此前開始建設但仍未并網運行發電的金太陽示范項目將被取消示范資格,留給行業的時間已經不多。
4年時間,百億投入之后,曾經帶給中國光伏產業無限希望的金太陽工程在爭議與惋惜之中迎來了尾聲。
根據財政部要求,6月30日之前,此前開始建設但仍未并網運行發電的金太陽示范項目將被取消示范資格,留給行業的時間已經不多。
爭議電站
46歲的楊彥博憤怒了,在承建的光伏電站即將建設完成的時候,他做好了離開這個行業的準備。
5月25日,江蘇一座光電建筑一體化示范項目進行竣工驗收的日子,作為負責項目現場施工經理的楊彥博卻沒能參加,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
根據建設要求,該電站所用電池組件應為245W,而實際上該電站使用的多為組件功率190W、220W、230W不等,“全部貼成245W來充數。”而這樣做的原因在于,所用的材料都是該公司自己的產品,而且是“清倉和退貨”的產品。
作為一直負責現場施工的項目經理的楊彥博被推到一邊。“主要是怕我把真話講出來,這個項目問題太多了”。
事實上,在光伏電站的建設過程中,類似的情況并不少見,圍繞著金太陽示范工程,跑項目、騙補貼、拖工期、以次充好等傳聞不絕于耳,只是這一次,實在是讓楊彥博看不下去了。
“在電站建設中的確存在問題,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羲和能源經理王葉明告訴新金融記者,“在河南某地的金太陽項目,有問題的概率是99.999%”。
“在金太陽示范項目建設中間,的確會有一些以次充好,博取補貼的現象,但是并不是每個都這樣,大企業的項目好得多,一般經得起檢驗,”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光伏專委會主任趙玉文認為,這也是金太陽項目逐漸被弱化的原因所在。
從2003年開始關注光伏行業,到最終投入到這個行業,楊彥博幾乎見證了整個金太陽示范工程的始終,這其中的無奈、欣慰、成功與失敗成為其揮之不去的心結,也成為其不吐不快的源泉。
“最初是賽維常務副總裁朱良保叫我去合肥組建賽維LDK光伏科技(合肥)工程公司,當時只是電氣施工助理工程師。”楊彥博對新金融記者回憶道,從此之后將興趣與職業聯系在一起,在當時的他看來,光伏是一個可以委身的行業。“開始什么都不懂,都是一點點積累經驗。”
從進入光伏行業起,楊彥博一直在賽維從事相關電站建設工作。從賽維新余學院2兆瓦光伏電站機電安裝現場施工開始,合肥大劇院現場施工到項目經理主持竣工驗收,賽維合肥廠區(包括合肥陽光電源1兆瓦)7.728兆瓦等項目的從業經歷,使其成為行業的資深從業者。“離開賽維來到現在公司的時候,給我承諾的是每月12000元”。
“揚中的項目,支架、匯流箱、逆變器、10KV升壓變等光伏電站設備都是自家的集團企業生產的,這樣的項目做得牛頭不對馬嘴,由此可見電站質量,遲早會出事。”
經驗告訴他,這樣做壞的是整個行業的未來和希望,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在光伏領域的上演,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短期過渡
投機者和短視者根本就不想光伏步入正軌,好渾水摸魚,大撈一把。這樣一來,光伏就是死路一條,也是行業發展的必然規律。
“光伏行業就是有多少錢就能花多少錢,根本就是玩錢不做實事,這是行業的通病。”楊彥博告訴新金融記者,“有些企業試圖騙國家財政補貼和銀行貸款,尤其是屋頂金太陽項目。”
從誕生那天起,金太陽就被寄予了“厚望”,在當時承擔了為快速增長的中國光伏產業尋找出路的擔子。
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之后,一向是光伏第一買家的歐洲各國紛紛削減光伏補貼,產業投入急劇緊縮,讓當時以出口導向為主的我國光伏企業面臨出口受阻、產品滯銷的困境,國內市場啟動迫在眉睫。這樣的背景下,提振行業信心的金太陽工程在當時被認為是生逢其時。
2009年7月,財政部、科技部、國家能源局聯合發布《關于實施金太陽示范工程的通知》,決定綜合采取財政補助、科技支持和市場拉動方式,加快國內光伏發電的產業化和規模化發展。
在金太陽補貼出臺之時,當時的光伏巨頭無錫尚德股價在第二天即應聲上揚,當天收于17.80美元。對于光伏上市企業來說,這無疑在它們“最困難的時刻,及時伸出了援手”,業內人士這樣評價在當時出爐的金太陽工程。
在這些政策中,財政補助被認為是最直接最有效也最實際的方法,在其光輝下,其他政策被淡化和無視,“補貼”成為金太陽工程的代名詞。在其吸引下,眾多廠家紛紛將精力投入到這一項目。“實質上就是以投資補貼拉動市場,”趙玉文解釋,“要的是將電站建立起來,將電池組件消化掉。”
數據顯示,在2009年金太陽第一期示范工程中包了329個項目,設計裝機總規模642兆瓦。按規定,這些項目按工程投資(約29元/瓦)的